居中之人瞥了一眼少年,眉头轻挑,随即审视起来,但看到少年手中的苗刀时,眼瞳一亮,在即将擦肩而过时,蓦然伸手挡住少年去路,带着满是匪气的口语道:“站住!”
少年见状,停下了脚步,眼珠子移动,斜视其人,面无表情,淡然问道:“有事吗?”
噗!
居中之人吐掉叼着的牙签,双手抱胸,仰起头俯视少年,道:“小子,你这刀不错,我给你十盟元,卖给我。”
闻言,少年依然淡然自若,道:“这把刀不卖。”
这时,左边之人伸出食指指着少年的头,语气不善,道:“嘿!小子,你知道他是谁吗?识相的赶紧放下刀滚蛋!”
听了这句话,少年转头审视三人,看清他们的装扮后,缓缓问道:“你们,是巡查使?”
右边之人嘿嘿一笑,道:“知道了,还不放下刀!告诉你,这一片,是我大哥罩着的,拿十盟元买你刀算便宜你了。”
左右两人的话,居中之人不仅不觉得害臊,反而乐得其中。
少年见状,看着前方三人,眼瞳蓦然闪过一抹猩红,一股强烈的气势陡然迸发,袭向三人,三人脸色一惊,倒退一步。
居中之人更是脸色骇然,酒色掏空的身体顿时冷汗直冒。
少年的气势一闪而逝,不过是瞬间而已,居中之人吞下一口唾液,当摸到腰间的拐子时,想起自己的身份,便瞪大着眼,抽出拐子,指着少年。
旁边两人见状,连忙抽出拐子,似乎这般才有些许底气。
居中之人喉咙带着颤音,道:“小,小子,你想干什么!老,老子是巡查使,你想造反是不是!”
少年见状,双瞳无光,漠然看着三人仿佛看着几只蚂蚱,随即缓缓说道:“这把刀不卖,难道你想强买?”
居中之人握着拐子,似乎底气十足,脸上带着狠厉,道:“小子,老子不买了。”
闻言,少年准备继续前行时,居中之人便道:“我怀疑你行迹可疑,图谋不轨,收缴你全身物品,然后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听到这话,旁边两人嘿嘿一笑,眼神不善。
此时,灯光照射下,少年半垂的头部将脸庞隐藏在黑暗中,看不出任何表情,忽地,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,道:“一刀。”
“什么?”
三人面面相觑,皆是疑惑,不知少年说些什么,这时,少年抬起头,黑暗下的脸部暴露在光线下,此刻,他的双瞳变得猩红无比,看着三人的目光万分森冷,面色淡漠。
三人见状,再退一步,脸上冒出一丝冷汗,居中之人颤抖着身躯,道:“你,你最好乖乖配合我们,不,不然有你好看!”
闻言,少年右手抬起,搭在苗刀刀柄上。
咻!
陡然间,一抹寒芒划过,快如闪电,肉眼不及。
三人瞳孔微缩,带着一丝疑惑,一丝恐惧,居中之人颤言道:“你,你……”
噗哧——
陡然见,自三人喉咙处,一道血线陡然溢出,接着一道道血线喷发,向四周洒落,犹如喷泉,美丽却血腥,将三人所处位置方圆两米染红,随即哐当一声,皆倒在地,嘴中冒着血泡,生机逐渐消散,眼眸中还带着对生命的眷恋。
奇异的是,这些血线似乎被什么所推开,少年竟无沾染到一丝鲜血。
少年脸色淡漠,搭在刀柄上的手缓缓垂落,猩红的双眸恢复正常,随即弹跳而起,在墙上轻点几下,便到了对面,随即继续向前,三人的死亡对少年来说,似乎没什么影响。
稍顷,少年便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后,一名普通男子路过此路路口,蓦然闻到一股异味,随即寻味而去,走着走着,便走进了这条单行道。
男子定眼一看,前方路灯下躺着人,便快步上前,越靠近,男子眼中的惊恐越盛。
当知晓是三名巡查使倒在血泊中,男子顿时跌坐在地,嘴唇打颤,话语不清:“死,死人了!”
“死人了!”
男子连滚带爬,逃似的跑出此道,来到大街上时,连声高喊:“死人了!快叫捕快!”
“什么!死人了!”
“哪里死人!”
“怎么回事!”
路上行人闻男子之声,顿时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同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男子。
男子见他人似乎不信,连道:“哎呀!真死人了!在里面!快叫捕快过来啊!”
“人在哪里?”这时,一名花甲老人来到男子身边,老人精神矍铄,毫无老态龙钟之相,见男子一脸疑惑样,解释边催促道:“我是退休捕快,快!告诉我人在哪?”
“啊!哦,哦!”男子连忙带路,边道:“在这边!”
老人跟随男子而去,不少行人见状,也跟随而去。
不久,老人与男子便来到巡查使死亡之地,其后行人聚集。
老人一瞧,瞳孔微缩,一脸骇人,随即回头对着男子道:“你赶紧去六扇门通知捕快前来,就说是老李说的,事态紧急,速来!”
“好!好!”男子连连点头,回头挤开人群,往中心的方向而去。
而这时,人群议论纷纷。
“你们看,死得好惨啊!”
“哎呀!怎么会死人呢!”
“是啊!多少年了,我还是头回见到巡查使被杀的。”
“诶!中间那个不是恶霸王八吗?”
“还真是,旁边两个是张三李四么!”
“唉!报应啊!死有余辜!”
“就是!”
老人听到人群的谈话,眉头微皱,但并没说什么,而是低头沉思起来。
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,路口处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“吁——”
马鸣声响起,随着一声声的喊叫声:“李叔,你在里面吗?”
“快让开!捕快来了!”
闻言,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,自其中走出三名皆穿黑色缁衣,左腰别横刀,右腰别腰牌的青年。
领头青年名为暮春愁,面若冠玉,眉峰如刀,渗人无比,此时,脸色严峻,龙行虎步般来到老人身前站定,拱手行了一礼,道:“李叔!”
“嗯——”老人见来人,点头回应,随后道:“你来了,看看吧。”
“是!”暮春愁回应一声,随即回头对着另外两名捕快道:“隔离现场,查明死者信息。”
“是!”
两名捕快同时回应,然后开始隔离人群,暮春愁上前查看,片刻后,脸上突显惊骇之色,随即转而一脸沉思。
“看出来了?”老人见状,抚了抚须,道:“一刀封喉,索命无痕,此人身手了得,很不简单。”
暮春愁点头表示认同,这时,一名捕快来到他身边,道:“头,查清楚了。”
暮春愁回头应道:“说。”
闻言,其人指着居中之人道:“这人名为王霸,另外两人是张三李四,是这一带的巡查使,但却以权谋利,经常欺男霸女,死前最后行踪是到前方百乐酒馆吃了一顿霸王餐。”
“而且王霸是王朗之子,仗着父亲威名干了不少事,这一带民众很是痛恨,给他起了王八的外号。”
听完这名捕快的讲诉,暮春愁若有所思,道:“原来是王朗之子,王朗为人正直,得罪了不少人,莫非是仇家行凶。”
话落,暮春愁望向老人,问道:“李叔,您怎么看?”
老人闻言,叹息一声,随即缓缓说道:“想不到我刚退休,竟然就出了这档事,如今我已不再是捕快了,此事,你们自行定夺吧。”
话落,暮春愁连忙行礼,沉声道:“即使李叔退休,也是我辈心中楷模,此事晚辈定当解决,了却李叔后顾之忧。”
被称作李叔的,原名李方,乃碧螺镇六扇门前任捕头,如今步入花甲,按例退休,现今新任捕头,便是暮春愁。
六扇门属缉拿,破案的机构,巡查使是巡查社会不安机构,一旦巡查使发现社会不安问题时,便会由捕快出动。
六扇门和巡查使隶属于行政部,与之同等的机构是军事部及监察部,合称三司。
在共盟成立之前,纷争不断,军事部起了重大作用,而如今共盟成立,社会稳定,便逐渐退出了舞台,沉寂起来,但仍然存在,四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军队,起了威慑其他三家的作用。
监察部便是起监察其他两部的作用,而其他两部又制约着监察部。
而行政部与监察部是共盟成立之时才建立的,共属于四大家。
王朗则是碧螺镇巡查使中的头,与李方一样,是退休之人,在位时,行事正直,得罪了不少人,因此,暮春愁便有了些许猜测。
李方听了暮春愁的话后,点点头,道:“好了,你办事吧,老头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李叔慢走。”
暮春愁望着李方步入人群的背影,直至消失后,才对着刚为他讲诉死者信息的捕快道:“阿成,第一目击者在哪?”
阿成闻言,回道:“我这就带他过来。”
片刻,阿成带着第一发现王霸三人死亡的男子来到暮春愁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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